知道他在崩溃的边缘，大长老眼睛里染了些快要大功告成的快意，看凤悯的眼神活像看待宰的羔羊，连嘴角都忍不住够了弧度。

    

　　他缓缓的蹲在凤悯的面前，试图与他没有神采的双眸对视，用一种轻而缓，极易哄人入眠的语调，说着话。

    

　　原本凤悯没什么反应，依旧低着脑袋，像是在看自己指尖的血落到地上，会不会发出“滴答”声，直到大长老说到那两个字，凤悯徒然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

　　似是触到逆鳞，那么平淡的，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突然就狰狞了起来。

    

　　他猛然暴起，狠狠的扼住大长老的脖子，眼睛发着红，撕心裂肺的质问道：“你为什么总要说他？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！！他是谁？他是谁！！为什么一定要拿我和他比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！为什么？！我恨死他了，我杀了他！！杀了他！！！我要把他碎尸万段！！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不管不顾的喊完，僵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

　　他恨到眼睛里都流窜出炽热的花火，绝对的怨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，耳边却响起玻璃破碎的响，不明所以的露出茫然而懵懂的神色。

    

　　“我，想……杀了他？”

    

　　眼角落下一滴泪，凤悯感觉不到伤心，只觉得好像那里彻底空了，有些冷。

    

　　大长老抓住他的手，挣脱束缚后，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家长在看好不容易考了满分的孩子，轻轻笑着道：“对，你想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

　　他鼓励着，继续说道：“他是你的仇人，你的仇人叫楚怜，龙族杀了你的父母，因为没有家人你才这么痛苦，杀了他，只要杀了楚怜，一切都会好。”

    

　　“那我该怎么做呢？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懵懂的眨了眨眼睛，声音飘忽的像随时都会溃散：“我要怎么做……才不会痛……？我，杀了……”

    

　　大长老站起身，也将他拉了起来，唤出一面水镜给他看自己的样子，里面印出的少年阴郁冷漠，板着一张脸，锋利的神色极大冲散了昳丽面容给人的吸引力，凶的让人远远看一眼就想跑。

    

　　但不得不说，的确称的上漂亮，说句绝色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

　　大长老说道：“你这张脸，长得和小天帝的初恋有些许相似。”

    

　　“……”

    

　　“知道该怎么做了吗？”

    

　　“……”

    

　　凤悯垂了垂脑袋，看不清神色。

    

　　大长老按着他的肩膀，凑到他耳边，轻而易举的下了定论：“隐，你要记得，从现在开始，你的名字就叫，凤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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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今年的七月十六，是天帝诞辰，也是他成年的日子。

    

　　四海八荒对此都很重视，众神官纷纷来到九重天恭贺。

    

　　南天门七十二金龙绕天，黄金白玉铺与柔软祥云之上，仙子们翩翩起舞，众将谈笑风生，龙丞相领着众神为天帝送上最真挚的祝福。

    

　　小天帝身着繁服，端坐在众神首列，遥遥俯瞰台下几千阶台阶两旁敬酒的神官，微微扬首，喝下杯中酒，示意他们坐下。

    

　　因为最想要见到的人没有在这里。

    

　　他看着祥云，听着仙乐，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

　　年嬷嬷看他面露苦涩，知道他怕是想起了故人，想了想，还是凑过去小声提醒道：“陛下少喝一些，免得头疼。”

    

　　楚怜的酒量不是很好，容易醉，平常年嬷嬷看着就没让他碰，但今日是他的生辰宴，总不能滴酒不沾。

    

　　楚怜点了点头，答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

　　他只是有点点想凤悯，有点点想听到他的生日祝福，又想起凤悯说没过过生辰，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神官排着队给他道贺，一时有点感慨，有些心疼罢了。

    

　　楚怜想：以后凤悯回来，生辰一定要给他补上。

    

　　若是不记得日子，那就两个人一起过。

    

　　盛大的国宴还在继续着，楚怜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下仙蛾的歌舞，一个没忍住，还是喝